林玉山 抓蝨樂自如︱專家講畫 劉芳如
林玉山(1907-2004)這件〈捉蝨樂自如〉,畫幅縱45公分,橫53公分,是紙本設色畫。畫面描寫兩隻獼猴蹲踞在倒木的樹幹上,一隻正專注地在幫另一隻理毛,而匍匐在下面的那隻,瞇著雙眼,神情相當舒服,彷彿很享受這項「服侍」。這兩隻獼猴的體型,稍有差異,牠們有可能是同伴關係,也可能是親子關係。
根據動物學家的研究,猴子會相互梳理毛髮,原因包括,尋找藏匿在毛髮裡的蝨子或寄生蟲,藉以維持毛皮的清潔;還有猴子皮膚表面積累的小顆鹽粒,也有助於補充身體所需要的養分。所以猴子間互相抓癢,是族群中相當重要的社交活動,既健康又能夠緩解情緒。
這幅畫的右上方,畫家自題:「日長無他事,抓蝨樂自如。丁丑春日,桃城玉山作。」名款旁的鈐印為「玉山」和「桃城散人」,兩方印都是由陳丹誠(1919-2009)所刻。「丁丑」那年是西曆的1997,林玉山已經九十一歲耄齡,畫面用筆顯得格外老辣,舉凡畫獼猴的毛髮、畫樹幹的線條,筆鋒中都帶著分岔,展現出焦墨和渴筆的強勁力道。染色,運用黃赭和花青兩種對比的色彩,拉出了近景與遠處山峰的空間距離,樹幹上的苔點,還摻入了泥金顏料,讓整件作品於簡潔的格局當中,不失卻絢麗與醒目的趣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