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玉山 天將雨︱專家講畫 劉芳如
〈天將雨〉是林玉山(1907-2004)1960年代的作品,全畫縱94公分,橫67公分,是紙本設色畫。畫名〈天將雨〉,源自於《孔子家語》,原著裡記載,齊國的國君景公有一次發現,宮殿前面突然聚集了一群只有單隻腳的怪鳥。驚訝之餘,便命人前往魯國去請教孔子。孔子警告來者說:這種單足鳥叫做「商羊」,如果見到牠們在田裏面跳躍,那就表示天即將要降下豪雨了!
齊景公聽了,趕緊下令挖溝渠,整修堤防。果然,不久之後,大雨傾盆,氾濫成災,鄰近國家都發生了嚴重的災情,只有齊國因為準備充足,才得以倖免於難。
林玉山參酌原文,描寫五隻有著鮮艷紅喙的單足鳥,群聚飛舞並且展翅交互拍打,天空中密布的烏雲,一朵朵宛如螺旋紋,造型富含有圖案的效果,也與紙張本身的髮箋細紋相映成趣。
畫幅的右下方自題:「天將雨,商羊舞。擬寫家語辨政。齊侯問孔子,所謂一足之鳥,天將大雨,群飛鼓舞之意。」旁邊款署「桃城人玉山」,下面鈐蓋的「桃城散人」和「玉山」二印,則出自吳平(1920-2019)之手。
由於這幅畫是依據古代典籍而進行的創作,畫中的「商羊鳥」,並沒有純然地參照現實,反而像是融合紅燕鷗和鳳頭燕鷗兩種鳥類特色的「嶄新品種」,再加上雲彩捲曲迴旋的特異表現,這幅〈天將雨〉,無疑是一件兼融有儒學思想與藝術想像的奇妙製作。林玉山類似風格的作品,另有1973年取材自《莊子‧齊物論》的〈夢蝶〉,可資比較欣賞。